距离界桥十余里之外,袁绍正率领帐下精锐大戟士并弩手,笑呵呵地巡视战场。

不久前,探马来报,说是公孙瓒率数千人于界桥结阵,大将麴义已引兵去攻。

对此,袁绍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在他看来,公孙瓒结阵于界桥只是困兽之斗,麴义必能轻松击败。

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探马传来捷报。

虽然整个河北都把公孙瓒吹得神乎其神,但通过这一战他已经看透了公孙瓒的指挥水平。

说白了,公孙瓒不过一莽夫而已,只知道借助骑兵之力破阵,根本没有什么军事指挥的才能。

这一战过后,公孙瓒势力必然会退回幽州,到时候冀州、青州、并州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哦,对了,还有兖州,孟德如今已经占据了东郡,早晚兖州也为我所有。

到时候我坐拥四州之地,拥立一贤明宗亲,为当世霍光也!

想着想着,他不由放声大笑,“天下皆以为公孙瓒战无不胜,然其不过无谋之辈,早晚必为我所擒。”

别驾田丰也笑道:“明公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岂是区区一公孙瓒可以阻止的?”

“哈哈哈,元皓莫要捧杀我。”

两人越聊越嗨,从战场聊到天下,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自家的露天会客厅。

但这里毕竟还是战场。

就在两人毫无防备的谈天说地时,突有一支两千余人的骑兵冲杀至此,军中大旗“渤海太守公孙范”。

发现有袁军在此,杀红了眼的公孙范立刻下令。

“放箭!”

霎时间,公孙范军人人张弓搭箭,射矢雨下,遮天蔽日。

这正是最经典的骑兵战法,先以弓箭压制敌军士气,再执矛冲锋,碾碎步兵。

此前两军交战,白马义从就是这般战法。

见敌军如此凶悍,袁绍和田丰笑容顿时一滞,田丰慌忙搀扶袁绍,“前方有旧屋残墙,请明公速往避之。”

袁绍一言不发,双目露出狠厉之色。

他手下士卒不过两百,又都是步卒,在这等平原地带,如何与公孙瓒骑兵交锋,想要活下去,必须要用非常手段。

他将头盔摔在地上,大喝道:“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反逃垣墙闲邪?”

“弩手放箭,压制敌军!”

“大戟士听令,列阵迎敌!”

一众亲卫见主帅如此勇猛,亦不惧矢雨,个個奋勇向前,竟为袁绍筑起了一堵人墙。

这个时代尚且没有双马镫,在马上的骑射极难发力,多为威慑压制手段,哪怕是精锐的幽州突骑,大老远射出来的箭只要不是正好射中要害,便如木柄砸人,极难造成损伤。

结果就是这轮箭雨虽然声势吓人,但袁军却并未有明显减员。

公孙范见这队袁军如此悍勇,一轮箭雨过后依旧保持严整军阵,不由眉头紧皱,心生退意。

他毕竟率领的是败兵,四处冲杀只为寻找大兄公孙瓒,若是僵持过久,被袁军包围上来,怕是自己也要栽在这里。

而且这小股袁军没有旗号,想来没什么关键人物,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公孙范只听闻北方杀声震天,一眼望去,尽是袁军旗号。

他不由脸色大变,“莫要与袁军交战,速速突围。”

“明公,应是先锋麴义的大军回归,想来是已击破公孙瓒。”

看到公孙范率军匆匆离去,田丰面露喜色。

但袁绍却担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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