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已经与亚洲大陆和马六甲阔别多年的马修迎来了他后半生见到的最后一个中国人。

那是一位女性,剪着齐肩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纤瘦,是很典型的亚洲女性身材。

她非常聪明,很快就从英国毕业回到了她的国家。当时马修问她是否要留在英国工作,他可以帮忙想办法。

但这位中国女性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她是公派留学生,用的是国家的钱。学业有成后,也应该报答国家。

中国学生主修医学,选修了马修的一门管理类课程。大多数人修他的课都是为了凑学分,但这位女学生不同,她是真感兴趣。

对于这个认真且聪慧的学生,马修向来不吝啬教授知识。他对中国人的兴趣远超于其他国家的亚裔,似乎这个民族的子民总是让他总有一种当年在马六甲面对那些人的兴奋。

但此后几十年,回到英国的他都未曾见过中国人,更不要说那一类特别的人。

因此,在多年后的现在,马修和这位中国女学生坐在一处,向她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女学生明显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认为马修的故事太玄乎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应该能用科学解释。而马修作为一个先进国家的教授,更应该坚信唯物主义。

但这位教授不仅有一点迷信,讲起故事来比村子里的老人还要玄幻。

但他讲的内容,十分精彩。

关于南安号的故事,似乎本来应该结束在人皮那里。当女学生问起那张特殊的人皮在哪里时,马修只是笑了一下。

直到她要回国的时候,马修问她是否有空参加他的家宴。女学生答应了,马修的夫人很会做德国菜,尤其她还是一个英国人。

在马修家里,她终于听见那个故事主人公在马修这里最后的故事。

电灯照亮昏黄的书房,马修坐在书桌后面,说:“临别前,我想我应该给我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

女学生虽然心里只当故事听,面上却非常尊重这位老师。她正襟危坐,准备听老师的后文。

马修说:“那个时候的日本法西斯已经非常猖狂了。世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什么样的人都有,你甚至猜不透身边的人到底有没有双重的身份。”

“他们或许属于任何组织,也可能谁也不是。”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出海,从厦门回来后,我就留在英国继续学业,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这里。”

“你大概也是我此生所见最后一个中国人。”

马修有些感慨,他夫人泡的茶冒着热气,在台灯下青烟如雾。

“今天,在你回国之前,我要把这个故事讲完。这多年没人对这些故事感兴趣,因为战争和体制问题,大家对东方文明的好奇心已经大打折扣。”

女学生表示洗耳恭听。

时间回到上个世纪。

马修和阮井提着手电筒进入货舱。这个时候的手电筒远没有后世小巧,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阮井似乎很兴奋,他一路上问东问西。马修本来也很无聊,加上对南安号非常了解,因此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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