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师傅,玩个游戏。再不让别的小棍移动的情况下,看谁能挑出最多的小棍子。”

魏骁勇低头仔细的打量,脚前由长短一样的秸秆堆成的小柴堆:

“比谁取得多是吧?你先来。”

何繁鸟在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拿起独自躺在旁边的小棍子,然后示意魏骁勇。魏骁勇白了一眼捡了便宜的何繁鸟,从最顶端不被压着的秸秆开始拿起。

二人有来有回的拿了三次之后,魏骁勇开始跪趴着身子仔细的打量交叉错杂的小柴堆,拿出手中早就抽出的两根秸秆开始轻轻的拨弄小柴堆最底下的一根秸秆,谨小慎微的样子像极了拆地雷的工兵。

何繁鸟看着满面笑容,得意洋洋的魏骁勇。脱掉自己睡起来忘记脱掉的外套,垫在麦茬地上,双膝跪在外套上开始小心翼翼的挑挪早就盯好的小棍子,十几秒的时间,小棍出现在了得意洋洋的何繁鸟手中。

二人不言不语,你来我回。没有几分钟,脚下柴堆建筑就被静悄悄的拆了个一干二净。魏骁勇精神奕奕的说到:

“折的麦秆太少了,麦秆也太轻了。这游戏还的小树枝或者火柴根才有意思。”

何繁鸟跟魏骁勇一起蹲着身子折秸秆,嘴里也开心的说到:

“是啊,麦秆的质量和月球的引力让这游戏的难度降低了好多。刚才看你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第一次玩呢?”

魏骁勇把折好的秸秆放到何繁鸟的外套上:

“很小的时候玩过,世纪初吧,跟几个大孩子一起玩的。这算很古老的游戏了,新世纪之初还玩过的人也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你会玩这个?”

何繁鸟把手中折好的秸秆放好,腾出手来继续掰折秸秆:

“跟那个白妞扯淡时折的,想起来好玩就找你试试。没成想你还是个老手。”

魏骁勇拍了拍手,两只手抓起外套上的秸秆:

“差不多了,一人两把。搁在一起够挑一会了。这次就堆在外套上吧,麦茬地不平整,没有难度。”

两人又开始了一轮战斗,专注认真的样子又吸引来四个无聊的人。没一会,外套上堆满了高高一堆的小秸秆,围着外套蹲着两个站着四个围成一圈男女:蹲着小心翼翼往外抽拉秸秆的艾恩;直勾勾盯着秸秆堆一处,蹲着随时准备上手的李胖子;抱着双臂喋喋不休使心眼的印裔傻狍子;扶着眼镜弯腰观察战局的秦蓁蓁;叉腰评价战况的魏骁勇;抿嘴微笑观察参战人员的何繁鸟。

游戏让单调无聊的时间加速。几人换了十七八次战场,损坏了不计其数的秸秆之后,终于来到了面粉厂附近。

在到面粉厂之前:几人在张寸头的第一小组的驻地休整了一次;在秦蓁蓁的第二小组驻地休整了一次;在印裔傻狍子的第三小组休整了一次;这次又可以在陈玉同的第四小组驻地——面粉厂休整。

何繁鸟走到面粉厂的后院逛了一圈,又在轰鸣的机械声中匆匆离去,洗漱修整的想法被抛到吵得乱混混的脑后。麦田中,几位玩腻了的同事又分开到不同的地方各自打发时间,何繁鸟躺倒后车厢,拿起手机看时间:2050年11月16日,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整整八天了,才到第四小组驻地。这样子,等麦子熟的倒地了也收不完,幸亏月球不下雨……”

何繁鸟自言自语的哄着自己,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定时启动的皮卡拉着酣睡的人定距离的前行,抖动的车厢没能摇晃醒梦中的孩子:

“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月光下枝杈分明的树影画出清冷瘆人的图案。一位七八岁的男孩站在巨大、高耸的蘑菇状的麦垛顶端,一捆捆扎好的麦捆被男孩吃力的扔下或者推下。麦捆啪啪落地的地面,一位穿着厚厚棉衣的妇女,一位带着手套的儿童,两人把落地的麦捆提到不远处平整的硬地上,绕着一个竖起来的麦捆把新搬来的麦捆解开,散开、摊平、搁置在竖着的麦捆周围。

月光清冷,留海上落了一层薄霜的儿童抱着比自己还高一点的麦捆往铺成不规则圆状的场地挪移;脱掉帽子的妇女甩着长长的粗辫子,两手各提一捆麦子,嘴里大声的呵斥着那个口冒白雾的儿童;已少了半截脑袋的麦垛依然很高,麦捆一个一个的转圈落下,而顶端的小人只能看见随着麦捆滑落之后收回的通红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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