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弯腰从自动贩卖机下方取出两罐饮料,一罐是橙汁,一罐是咖啡。转过身走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苏夏身旁,轻声安慰:“没事的,阿姨的伤口不深,包扎一下就好了。喝一口提提神。”

医院的白炽灯照得有点刺眼,灯火通明光芒刺破窗外漆黑的夜色,谢毅长叹一口气,有些担忧地看向手术室的大门,又心疼地摸了摸苏夏的脑袋。他俩现在守在手术室门口,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正在接受手术的田晓兰。

田晓兰的伤势不重,可同行的还有几个伤势非常严重的人。医院已经忙得像是炸开的沸水,急急忙忙奔来跑去的护士,带血的推车堆积在走廊的角落中相互碰撞。一间间手术室的紧急灯亮着,透过大门上的观察窗,隐约能看见手术服上沾满鲜血的医生焦躁的身影。

田晓兰去南区通知苏西的小姨,他们一家准备过两天回村里去祭拜一下,扫扫坟。可不想,在回程的路上忽然遭遇几个歹徒的攻击。他们像是癫狂般冲进人群肆无忌惮的劈砍撕咬人群,混乱中田晓兰被一刀刺破腹部,但幸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

苏夏的小姨伤势严重,为了给田晓兰挡住歹徒生生硬抗几道攻击,送到医院时整个人都泡在鲜血中,浑身散发腥臭的血腥味,而与其同样的还有几味。

苏夏和方深在手术室门口坐了很久。焦急的家属们急匆匆地来到手术室门外,哭天抢地地拍打门,撕心裂肺般的呼喊,有些人浑身瘫软像一被抽走骨头的烂泥倒在地上,有些人双目无神,仿佛灵魂消散。

他们的亲人遭受无妄之灾,精神的痛苦立马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派人间悲惨。

几个警察模样的人快步走进等候室,像是一粒火苗出现在飞蛾群中。浑浑噩噩的家属们围拢上去,七嘴八舌,激动地询问调查情况,眼泪不自觉地从他们的眼角滑落。

方深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的伤痛,他的亲人也在手术室里接受着抢救。苏夏的眼泪从接到消息之后就没有停过,她曾经保证以后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孩,绝不轻易哭泣。

可情绪来袭,理智不堪一击。

警察们到这里只是来调取几个家属的证词,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根本调查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即使有,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公布。他们只能勉励安慰家属,不断说着抱歉,请坚强之类的话。

方深就没想过等警方的调查,他有自己的渠道。

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方深拍了拍苏夏的脑袋,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怎么样?”方深沉声问道。

大头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有些气喘吁吁,似乎刚刚在跑步似的:“方小哥,我们按照你的要求调查了临川市南区所有的酒吧,KTV,按摩洗脚城,问了所有人脉,没有找到你说的那几个人。”

“没找到?”方深一愣。

“嗯嗯,只能确定那几人的户籍地址,其余的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大头停顿一下,有点迟疑,略微有点磕磕绊绊地说。

“户籍地址是哪的?”

“南区的小岗村”大头回答,有点迟疑一瞬,大头又磕磕绊绊地开口,“方小哥,这个情况其实有点不正常。”

方深眉头一挑:“不正常?”

“是,一般来说,我们这些社会闲散人员……咳咳,”大头本想说黑社会这样的词语,又感觉自己黑不过电话对面的人。只能改成社会闲散人员,“我们想要在社会找到谁,即使找不到,也能找到一些疑似的监控视频,照片或者人证,可这一回什么都没有,嗯嗯……就像,就像……”

说到这里大头含糊不清,喉头像是卡住什么东西不允许他继续说下去。

方深已然明白大头的意思,有人帮那些袭击者处理了留下的所有线索,并且速度很快。这明显涉及到了灵镜者或者鬼物的层面,大头不敢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大头。”方深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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